2014年10月7日 星期二

140914 【閱讀】夏日之戀 (2014)

圖片取自網路

Todo


  1. 電影:高達《斷了氣》、楚浮《四百擊》


Summary


文縐縐的三角亂亂愛

鍾情於電影續讀原作,希冀在文字裡尋找更多Katherine更多的迷人味道。

原作實力強大,一如中文版譯者詩人夏宇所言,候歇小說文字停留在表面的簡單敘述,兩百多頁的故事,貌似編年表(據說是他的日記),先是Jules and Jim、接著是Jules, Kathe and Jim、最後是Jim, Kathe, and them. (電影裡Kathe改為Katherine)

漫長二十年間反覆關係,討論伴侶關係精神層面,有著卓越的體悟,在Kathe之前,肉體歡愉、短暫交集、炮友說明的方式眾多,帶點遊戲人間的味道,安定是太遙遠的事。卻又在彼此精神有所交集時,給予奧妙橫生的尊重。奇妙的聚會常常是「小三、小王要求與元配一對碰面聊聊」,彼此認識卻能互相欣賞,有種「這款水準不俗,我頗能了解你深陷其中,或是分心於他/她的理由。」男女一視同仁,彼此並非是用道德高尚純潔守貞標準,一元堂看待男女關係,一如電影版本裡令人忍不住多吸幾口的自由氣息。

一股Jim and Jules特別的香氣。

小說裡Kathe佔了泰半篇幅,Kathe大多時間都在重新取得平衡-苟合其他男人,只因為Jim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,不論是精神上或是肉體上。這裡就像跳針一般,可惜了。真不願自由、狂放、精緻、直言不忤的她,在壓縮時間裡,給肖婆的樣子充滿。

全書最喜歡的是對於愛的各種面貌,表層直接透徹地形容,不似小說文字的層層疊疊,乾脆乾燥(我同意了導演楚浮所言),於是全文句號之多,一句就一個、兩句就一個、長則四句也就說完。跳躍行進之快,就如電影鏡頭正進入飛車追逐、或是前情提要與過場交待。

唉啊~還是忍不住想Kathe能否減些肖婆、多些爽颯。


Content


引言
「他最美麗的作品是他對時間的使用。」杜象描述候歇時寫道


Ⅳ 傑特薇德

p35 
「我們的居樂,他是多麼的迷人啊!」她說:「他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懂得女人,但是,一旦他想要跟我們做愛…他太愛我們又同時不夠愛。他有時候精神有時候肉體,但總是搞錯時間。我想幫他卻徒勞無功。綠西對他是一個有耐心的偶像。居樂是一個發現者、一個詩但是就像一個丈夫一樣,他的溫柔變成一種債。」傑特薇德說。


Ⅵ 綠西與雋
p41-42 
她對雋說:
「我們坐一下吧。我自還有時間告訴我你的想法!」
就是這樣,」雋說:「其實居樂很幸福地用他自己一套幸福的辦法,他要求的不過就是持續這個幸福。他常常來探望您,用一種田園牧歌的方式來看您。他活在一個希望裡。」
「您喜歡我嫁給他嗎?」
「為他著想,是的。為您,就不然了。」

她把她顫抖纖長的手伸向雋,眼眶裡兩顆淚。雋不發一言擁抱著她,輕輕舉起她的身子,吃驚她是如此地輕盈。他抱著她走到一個傾斜的樹幹旁,坐下來,放她在自己的膝上。他們都沒有說話。他很近地看著她的臉。他試著要想到居樂,但是他只感覺綠西的髮絲掠過他的嘴唇

p48 
她在他懷裡時總是令他吃驚。她是一個幻象,所有人共同的幻象,她可能不是一個可以單獨屬於任何人的女人。
因此,對居樂來說,他們的愛變成相對的,雖然他自己的愛,是絕對的。


Ⅷ 歐娣
p57 
她說法文的方式極為草率不管文法。她直接了當,冒冒失失,極富幽默感,而且,全身都是用牛奶做的。

p63
雋幫著歐娣翻找櫥櫃和廚房。她祭一個裝滿液體的瓶子說:
「我,帶這個。」
「這是什麼?」雋問。
她的神情很嚴肅:
「這是硫酸。這是為了說謊男人的眼睛。他會回來有一天。我留著這個為他。我在咖啡館裡聽到,那些模特兒說法官很仁慈不處罰重。」
雋解釋說她將會打碎她的瓶子潑得一地板都是硫酸又會燒傷她的腳,他又說這硫酸到第買得到。她說:
是。但不是同樣一瓶我發過誓要丟過去的。」


Ⅹ 綠西在巴黎

p74 
居樂接著說:「我對女人要求太多所以什麼也沒得到。」
「瑪歌塔呢?」雋問。
「她想改變我讓我適應她。您得到了女人但卻是她們占有您。」
「是」雋說:「是公平的。到底誰更擁有一個女人呢?是那沉冥想的?還是那真的得到的?」
「應該雙管齊下。」居樂說:

p91
綠西說:「您似乎認定雋是純潔的。」
「當然是的,」居樂說:「真正熱情的人都是純潔的。他比我,比任何人都純潔。我知道他曾經有好幾個月身邊沒有女人,而且也不刻意去找。他在路上從來不去跟踨不認識的女人。他好奇,他崇拜完整的個性。他不單獨追逐肉慾。黎那光有表面,沒有個性。他即刻地迴避她。您,綠西,您是有個性的,傑特薇德也是,歐梯也是。(居樂想:瑪歌塔只有一半的個性,也因此她遇上我。)您是一個完整的個體,雋也是,而我,我時而愛戀您的頭髮,時而您的嘴唇;但正直的人感覺到的只是整體。有人說對於女人,雋是勾引好手,我是女人讓他束手就擒的。您、傑特薇德、歐梯,您們早就選擇了而他選擇您們以前。」
「或者是同時吧!」
綠西說。


ⅩⅢ 古典的微笑
p97 
藉著一艘小小的蒸氣艇,他們到達了島上,直奔他們尋覓的雕像為之流連了一個小時。它遠超過他們的期待。他們沉默地、久久地圍繞著她轉。他的微笑飄著。強大、青春、渴求吻,也渴求血,可能。
他們啞口無言直到處天才開始說話,他們曾經見過這樣的微笑嗎?--從來不曾--如果有一天他們遇到了該怎麼辦呢--他們將追隨它。
(*這雕像就是凱茨的形象)


凱茨Kathe



Ⅲ 一九一四:戰爭
一九二○:山區木屋


p112
雋看到她不由得震撼。凱茨已經變成一個燦爛的女人了。那抹古典的微笑晃蕩著,比以前更明昕了,而且射出了它的箭矢,她的眼光滿溢奇想與果敢。她的胸脯像船舶吃水搖晃。他的保養良好的手上各牽著一個小女孩,較大的,叫做麗思白,長得像居樂,但是更驕傲一小的叫做瑪婷娜,長得像凱茨。

p113
凱茨把所有事都弄得像一場節慶:她的女兒們每日例行的洗澡時間變成了各式各樣的芭蕾舞喜劇,居樂和雋就權充觀眾。而每一頓簡單的飯都是一頓歡樂。「生活必須是永無止盡的假期。」她說,果然她的生活周圍也圍繞著假日氣氛。不管是對大人還是小孩,其他工作也不曾因而懈怠。

而當一切都顯得太好,當大家太習慣適應,她就開始不滿意了。她改變態度,她穿上馬靴,揚起一根馬鞭子,像個馴獸師,言亂和姿態咄咄逼人
她聲明這個世界絢麗豐富,不妨一點點地竊為己有。而當她事先已與好上帝取得諒解,她當然可以義無反顧。

p117
雋在某些日子裡很想保護世界和凱茨對抗(像與歐娣對抗,但絕不是與綠西),但是在他們結婚以前,在她跳水前的那頓午飯裡,他曾經想保護凱茨抵抗居樂他有過這些躁狂。她其實一貫是溫柔慷慨的,但如果她感覺沒有得到足夠重視,她變得很恐怖,她變得激烈,對人粗暴。

第二個禮拜開始明白,凱茨是會離家出走的。她出走過一次,一走就是大半年…

凱茨感覺到居樂和雋在談論她。她說她也覺得想跟雋單獨談談,當著居樂的面,她邀請雋一起到樹林裡散步。

一開始他們沉默地走著,在被月光照亮的小路上。
「您想要知道什麼?」她問。
「沒什麼。」雋說:「我是來聽您說話的。」
「為了審判我嗎?」
「上帝不會准許我的。」
「我也不想對您說什麼,我想問您問題。」
「問吧!」
「我的問題是:說,說您自己,雋。」
「好啊,但關於什麼?」
「這不重要。只要說就 就像您主張的:您有權利。」
雋開始說:「很久以前,有兩個年輕人…」他沒有提到名字,但他描述居樂和他自己,他們的友,他們在巴黎的生活,在某個女孩闖入之前;她的突然出現,她給他們的感覺,以及接下來的警告:這個不碰,雋!(直到這裡他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名字)以及接下來的事情三人的出遊等等。凱茨發現雋講到她的時候好像還在現場似的。他談了一些節骨眼上的細節,然後自己又加了一些。
雋提到他們彼此錯過的咖啡館之約。
「可惜啊!」她說。
「可惜啊!」他說。
他說到他對他們三人的看法:他說到隱藏在居樂身上的寶貴品質。
「是的。」她說。
他如何一開始就預感到,居樂將無能留住她。
「如果我們那次碰見了,您會告訴我這些嗎?」



Ⅴ 凱茨和雋-安妮
p131 
一個晚上,很晚了,凱茨要求雋回去他的小客棧為她找一本書。當他回來,其他人都睡了,凱茨在飯廳裡等他。…
她穿了件白色睡衣,在細緻的臉上撲了薄粉,整個白天他渴想著她。
她在他的懷裡,在他的膝上,她的聲音低沉。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,持續著整個下半夜。他們擁抱著,沒有說話。她向他顯示著她有多麼燦爛。黎明時,他們終於完成了他們想要做的事。她帶著狂喜的表情以及匪夷所思的好奇。這個完美的相遇,那朵古典的笑更深了,在雋的心裡生了根。他重新被征服,對他來說,其他的女人不復存在。

p135
凱茨獨自在山上,兩天的徒步旅行,然後她一小時一小時地記錄著。她的欣嚭慢慢地重新被懷疑取代。雋和安妮,他們在凱茨之前仍然有些事情。凱茨的男人是不可以被懷疑的。既然懷疑,就應該處罰。另外,也要教會雋不要對自己太過於自信。她必須用她的方式清所有情況,從零開始。
她打電話給亞勃,花了幾個小時和他在一起,給他大量的愛撫,並寫在她的日記裡。她讓他充滿希望地回去了。
對她來說,每一個愛都是一個獨特的存在。在這個存在上發生的事,與其他存在都沒有關係。但她並不因此而能免於嫉妒


Ⅴ∣ 火車頭-城裡的生活
P144 
居樂帶著為她描述他們四個人小小的,等待「媽媽回來」的生活。
走出車站,居樂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說他要去買牛奶。她想留住他,但是他很堅持。他揮著手,走遠了。
「就是這樣,居樂,」她說:「我回來了,我親吻他,我這麼高興,但他離開我去買牛奶!」
「五分鐘後他就會回來的。」雋說。
「我知道,但我重新看見他的喜稅已經被打斷了。」

小女孩們瑪蒂德給凱茨最熱烈的歡迎,這些反應讓雋感動。


ⅤⅡ 琪白特、亞勃、苻尼歐
p147
雋回到了巴黎。
好幾年以來,在他的一些過時期,他一直有一個帶點愛情味道的女朋友:琪白特。但是這個愛情是那麼輕淡,他幾乎懲覺不到它的重量。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。凱茨的愛是冰封的高山、焚燒的草原、閃電和颶風;琪白特的愛則是平坦清秀的風景,氣候溫和,天空顏色就是全部了。雋從來沒有失去過它,但也從來不因為它而受到限制。

…雋僅僅對她說:
「如果你願意,老的時候我們在一起。」
琪白特則說:「如果有一天你要成家了,要生小孩了,我會自行消失的。」
在十七年間,雋從來不到理由責備琪白特。他覺得他可以自由地,但是在精神上不會遺棄她。他給她取過一些別名,其中的兩個叫做詩實與節制。

p155
她接著說:
「雋,我是不得已的,我是為了我們才這樣做的,我必須重建我的平衡。我有所懷疑,不,我有所確定,在巴黎你用你的方式去安慰你將離開的那些女人,如果我不能也用我的方式(我們有一樣的方式),去安慰我即將要離開的那個男人或那些男人的話,我沒有辦法允諾我們的婚約。我打電話給亞勃,我在我姊姊家和他重聚,然後,因為和他在一起,我在我身上擦掉了所有你不忠實的痕跡。現在,在這裡,我們的帳又清乾淨了,我們的是純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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